“是臣糊涂！”
“不，是臣的错！”
两个人争着承担后果，倒让人慨叹还算有些男子汉的魄力。
“罢了，胜败乃兵家常事！你们，折了多少人马？”李世民虽然声音里有些虚弱，却终是一抹如玉一样的沉着的冷静。
“王爷，大军、大军，嗨！”说到这里，刘文静拳头重重地击在地上，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“说！”李世民眸色一闪，冷冷说道，声音里分明带着一丝颤抖。
“王爷，大军死伤过半！臣罪该万死！”那个殷开山一叩到底，带着一丝哭腔回道。
“什么，死伤过半？死伤过半！名册拿上来！”他眉心一颤，仿若是风过处惊跳而起的火苗。
“是！”一个文官模样的人立即奉上一本文书册子。
接到名册的那一刻，他的脸上仿若突然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千年冰霜，一双眸子里划过一波一波的惊涛骇浪，旋即“噗”地一声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
“王爷！”
“王爷——”周围顿时一片慌乱。
“我没事！”他分开众人，一个趔趄冲了出去，脸上带着一抹冰冷的痛楚和绝望。
一阵风呼呼地吹过，豆大的雨点紧随而至。
他那苍白的脸庞仿若被风化了一般，雪白的袍子在风中肆意地翻腾着张扬着，颀长的影子刻在地上像是寒冬时节飞在风中的树叶一样，说不尽的孤独和寂寞。
“这是我大唐开国第一仗呀！就这样毁在我李世民的手中！慕容罗睺、刘弘基、李安远，都是我的好兄弟啊！还有我大唐几万铁血男儿！兄弟们！我李世民对不起你们！我对不起你们！”大雨之中，他颓然地跪倒在地上，任由雨点尽情地拍打着。